Nobody

嘿...妳叫什麼，為何獨自躺在那裡
妳樣生的那麼畸形
兩三片葉子垂在那
瞧！本來好像是楓葉形狀的葉面
另一端萎縮了，每片都是這樣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沒人給我名字
你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因為有人那樣叫你吧
但是我沒有.........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該長什麼樣子
似乎剛開始就這樣了吧
畸形？？妳笑我畸形？？
如果你在外面發現其他像我一般的東西
我是否還是會像你說的一樣畸形呢？？
我身上的另一端老長不好
我老想伸直身體，讓另一端也均衡點
但是老做不到
久了，反而因為看著習慣了
好似我應該就是如此
也懶的改變了

我告訴你唷
妳是種植物，植物會朝陽光生長
妳那萎縮的一面是因為日照不足
你看，妳在這角落，上面就是陽光
還差幾吋，妳就會見到陽光
還差幾吋，妳就會看到完整的妳
還差幾吋，妳身上的枯萎就沒有了
還差幾吋，你會展現翠綠而非黯然的綠

ㄟ....沒看到嗎？？
我是水生的耶，腳底下是沒有土壤讓我結實
我很難挺直腰桿
記得小時後就依附著牆角攀爬
底下沒有實地讓我可以藉力
我用柔弱的葉子支撐著整個身體
那葉子的一端會變形就是這緣故
是啊....還差幾吋我就整個不一樣了
我只能靠自己一點一滴長大
但是你看！我只有三片葉子
三片葉子太少了，可是我只能長三片出來
或許陽光能幫助我多長幾片吧
可是陽光在那，就差幾吋
就差幾吋

要不，我把你擺在陽台上

不，謝了
我在底下曾經看見陽台上有很多植物花朵
他們不停的被更換
有時候整株拔起....多殘忍啊
那是因為他們是被豢養的對象
如果是被豢養，如果是豢養
當然也可以被拋棄
豢養是因為人的喜愛
拋棄是因為人的厭惡
喜愛厭惡﹔豢養拋棄
彼此像是影子，甩也不掉的

..........

我在這，妳還能看到我
是因為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在這裡沒礙到任何人
有時候我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攀爬長大呢
我怕我爬上陽台的時候會被拋棄

.............................
那夜，我沉思於它的話語之間
不知覺月影悄悄浮起
灑落在那不知名的水生植物上
我把酒倒入瓶中
只想看它的一醉
夢想著滿庭遍佈